講到這裡,我先來回答一個問題好了……
「我到底有沒有進去坐檯過?」
那當然是沒有!
我沒有辦法逼誰相信這個答案,反正信者恆信,不信者恆不信,我對得起自己就好了。
我在茶店仔工作兩個多月,還真只遇到兩次意圖不軌的情況。
一次是我上完廁所走回櫃檯,有個客人跟出來,指著我問經理:「這個可以叫進來嗎?」
經理很故意地大喊:「做你去想啦!這阮女兒耶!返去喝酒啦!」
第二次是客人點完小姐,我接過花名冊準備廣播請小姐們出動,
客人突然盯著我問說:「妳可以進來嗎?」
這次經理不在我身邊,還好隔壁檳榔攤的老闆在,換他大喊:「這阮女兒呢!肖ㄟ!」
我錯愕地被點名、錯愕地看著半路殺出來的爹娘親、錯愕地點頭相認、錯愕地逃過兩劫!
不管黑貓白貓,會抓老鼠的就是好貓;不管是真娘假娘,能擋客人的就是好娘,
我在茶店仔學會的求生法則就是:風吹牆頭草、有奶就是娘。
才遇到兩次客人點名,好像我行情很差,
繼續講下去也不是我想爭什麼,只是自己和茶店仔真的很不對盤,
當時真的好像兒童頻道的水果妹妹,跑去上成人節目似的!
第一天去上班,經理就要我試試廣播,
我對著麥克風,怯懦地喊:「安安…安安…櫃檯電話…」
青嫩的童音和經理被燒酒浸泡過的「燒聲」實在是天差地別,
安安衝出包廂接電話,不過眼睛卻一直在櫃檯掃來掃去,要看一下這童音是誰發出來的。
連少爺都衝出來跟我說:「拜託你也喊一個卡像的好不好!」
老媽從小就教我做什麼就要像什麼,當茶店仔的會計自然也不能例外!
有了第一次失敗的經驗之後,每一次我對麥克風講話之前,都要先氣運丹田,
把聲音壓得很扁、裝得很滄桑,再請小姐們來接電話或是見訪客,
後來發現,其實只要拿出夜市攤販叫賣的精神,就八九不離十了。
直到有一天,經理忙不過來,站在走廊的另一頭對我大喊:「妳叫小姐走番一下!」
我拿起麥克風叫出這一聲經典口白,少爺才對我說:「妳終於出師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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